情定(下)(修)(3 / 3)

然开朗,见远方运河滔滔,如天地间一片银练,光明奔涌。

二人之间实在有许多异见,虽有情意,但乔慧原不想即刻与他摊牌。因见他有怒,她心下叹气道,就此说开了也无妨。若日后她与他志向不同,再坐下一谈,开诚布公便是。

“我说我没有一直留着一个与你相似的小绢人,是我不想你误会我对你早已有情,因事实并非如此,我不想你有太高期待,"她叹一口气,“我确实喜欢师兄你,只是我喜欢你的时日无多,可能也就,呃,一个月?但师兄你长得齐整,是一个如虹如日的美男子,修为又高深,看似冷淡,却总顾着我、帮着我,我者都有感受到,我很感谢、很珍重你的心。”

她顿了一顿,又道:“平时我偶然开你的玩笑,我以为你不介意,不知原来会令你觉得冒犯。”

见月下的人身形僵硬,乔慧于是又往前一步。他已停下,白衣胜雪,衣间金龙游动,身上浮着幽微冷香。师兄仙容跌貌,宛如雪白优昙,能睹昙花偶然一开,她怎会不心喜。于是她再向前一步,绕到他跟前。“师兄,我喜欢你。“大大方方,干脆直白。小小的一步,大大的冲击。

那一向善言语游戏的唇一启一合,吐露许多如珠如宝的字眼,说他仪表如天边虹天心日,说他修为高深似海,又说万分珍重他的心。末了,知道负了他心意般,娓娓向他道歉。

她眼中澄明,如映月华。

谢非池墨黑的瞳微缩。这一片墨浓的黑宛如深沉海面,风不来,那海面平静,忽有一轮金月出云,海上便生潮汐,波光粼粼而颤。但瞬息之间,他已眼神一凛,目光凌厉,幽异深沉:“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好,最好,她不是又来耍他。方才他已给了她台阶下,不会再给第二次。烦闷与期待纷乱地绞缠,如果她胆敢一而再再而三欺骗他,他会令她知道昆仑的权势、宸教首席的修为,从今以后,她纵是假,也只好与他假戏真做。她迎着他的视线抬头,直视而上:“我有耳有口有心,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师兄,我喜欢你。”

这师妹甚是狡诈,不可轻信。

谢非池长眸微眯,漆瞳幽幽:“我要听你再说一次。”乔慧腹诽,早知道不说了,说两句喜欢他就摆好大架子,要什么威风?于是她当真不说,改为从他金缕细密的袖口牵到他的手。金绣是冷的,这清瘦的手却是微温的,一下子被她牵住,滚烫起来。滚烫之余,她心想,真是一双坚硬的手,一如他貌似不可侵的姿仪。皮薄肉浅,甫一握住,只握了他修长骨节在手,如握坚凝白玉,不知玉会否被烫至化开。“你……!!”

心绪一时凝滞。谢非池掌间微颤,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了下,耳根有隐隐的红。

这师妹何其的放肆一一

终于勉定心神,他想呛她一句,你才喜欢了旁人一个月,便如此大胆,敢来牵起那人的手?但想罢又觉掉价,她不过喜欢了他一个月就来牵他的手,她固是轻狂,他呢,任着她牵,更是忘却礼法了。月色悠悠,也不过半个时辰,如何就进展到要牵手。初相恋,应先同画、同书、对诗、对剑,共抚琴,先于情灵上深入交流,看二人是否同频共调、心有共同前景,方好往下进展。

且她送他旁人挑剩下的绢人之事,他尚未和她计较。但她温暖的掌心覆着他,一时之间,他竞无法将手抽出。山风骤起,如人的心心在荡,风声扑扑、扑扑……

“走呀师兄,"前方,那作恶的人晃了晃他的手,“山里夜露重,不是你说时候不早,下山去罢?“她步子迈得轻快,回过头来,眉眼弯弯,凝望着他。谢非池眼底一片幽深之色,她当真狡猾得像只狐狸。原来她一直知道他之所想,只是悄然不语。每每欺身上前,又缓缓退回,在边上袖手看他动心。是因玩够了,方终于出来将他牵住?他眼前浮出一怪异的场景,仿佛见一红毛的狐狙蛰伏在山林中,因有鹤栖息于野,它便暗暗地潜行而来,忽然出击,小小闪电般,将鹤的颈项叼住。

罢了,罢了。都是冤孽。

他任她在前牵着他的手,二人一起在这春夜的露水里穿越青葱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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