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室外燥热的气息。林疏雨把手机递过去,提醒:“你刚刚忘记拿了。”谢屹周不在意,随便接过装进口袋,手上东西是给她带的一一一杯清爽解热的青柠水。
大
周一清晨七点刚过,带队老师的身影就准时出现在了宿舍楼下。微信群里的消息不断弹出:「所有人七点半准时集合!」「大巴车牌号xxxx,一共三辆不要上错!」林疏雨拖着行李箱赶到,那天晨雾迟迟未散,司机和带队老师在下面聊天:“这时间赶的,估计碰上雨。”
“是啊,这几天预报也说有雨。也是没办法,这最后几个周了。”人差不多到齐,卢老师上车请点人数:“都带伞了吗,那边也可能下雨。”大部分人带了,几个女生忘记,举手说:“没带!”卢老师沉默地扫了一眼,看看表:“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去古城要三个小时,要是下雨你们就再买一把。”
不情不愿的几声:“哦一一”
大巴车缓缓驶出校园,离开逐渐苏醒的城市,柯以然和林疏雨坐在一起,她昨晚在网上找了几个古城打卡点,激动到两点才睡,上车后倒在林疏雨肩头就开始补觉。
而林疏雨就没那么舒服了,空气黏糊糊地裹着皮肤,大巴上的氧气稀薄呼吸灼热,轮胎压过泥土路,颠得想吐。
她尝试闭眼入睡,脑子混混沌沌意识却始终清醒。三小时,红瓦褐墙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车厢里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大家伸出头,看到古城墙砖缝里探出几枝野花,斑驳的墙面上留着岁月侵蚀的痕迹。
带着泥土和草腥的微风拂面而来,她们下车踩着石板路走向民宿,行李箱碾过缝隙间点缀着点点青苔,柯以然睡了一觉没什么难受的感觉,看林疏雨发白的脸时带了几分关心:“你还好吗,要吐一下吗。”林疏雨拍拍胸口,眉散开:“没事,下来好多了。”身后的人都在加快步伐,住宿两人一间自由组队,老师不安排所以先到先得。
她打起精神:“我们也快过去吧。”
柯以然使劲点头:“好。”
这天下午自由活动,林疏雨休息了会儿陪柯以然去古城里面逛了逛,柯依然挺喜欢这地方,她觉得能出片。
“你拍吗?"她问林疏雨。
林疏雨摇摇头,看见旁边时隔壁的修复专业,手里拿着什么材料在对比。她刚想过去看看,天忽然飘下雨。
头上的乌云随风飘过将光线倏然一挡,先是几滴冰凉砸在鼻尖,转眼间雨帘就垂了下来,雨点急又密,青石板路上立刻浮起一层水光,倒映着两侧飞翘的檐角和古铃。
柯以然连忙打开伞:“真下雨啊,这几天不会泡汤吧,我还想去枫山看看呢。”
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往回走,怀里还抱着相机,影子很快消失在水雾涟涟的远方里。
冲完澡时间也过去了,两人在周围唯一几家可配送的外卖里选了汤饭,一天下来,柯以然心大也看出了什么。
“你心情不好?还是不舒服。”
林疏雨擦头发的动作稍一迟疑,想了想,说还好。柯以然在床上盘起腿:“怎么是还好呢,还好肯定就是不好啊。”林疏雨被她摁着肩膀做到身边:“来说说,怎么了。”她还是那句话:“没怎么了。”
柯以然又拿了条毛巾甩林疏雨头上,给她包了个丑丑的发型,凶声:“说!”
林疏雨温软干净的一张脸不是粉黛,静静地看了她会儿,一根手指抵住了心口,声音很轻,透着不解。
“这里,好像被一团乌云堵住了。”
她下一句的声音更轻:“但我不知道怎么说。”别人也帮不了她。
那条消息像一根细针,轻轻挑破了她心底最隐秘的不安。林疏雨承认,她相信谢屹周的同时,也缺那么点安全感。她知道自己喜欢谢屹周,也清楚怎么喜欢上他,甚至会喜欢他多久。可是谢屹周为什么会喜欢她啊,林疏雨顺着记忆往前寻找。她想了两个晚上,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对她有感觉的。那也会从哪一刻消失吗。
感觉是说不清的东西。
第二天早,谢屹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照片。周二咬着一只缩小版的金色小狗,弯着眼仰着头。拍照片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搭在它头上,冷白腕骨凌厉,上面套着一根皮筋,如果不是蓝色,如果不是带着星星装饰,大概看见的人都会以为是哪个潮牌的装饰品。
可林疏雨清楚啊,那是她的。
是之前找不到的那根。
被谢屹周找到就算了,怎么还带在手上。
耿修齐跟家住在朋友圈一样,早早就评论了:「好难猜啊,是发给谁看的呢。」
他的文案是一天。
和林疏雨分开已经一天。
是这个意思吗。
她猜了猜,被自己的不害羞惭愧到了。
她和谢屹周还是会打电话,也照常发消息。他说皮筋是在沙发缝找到的。
林疏雨说放在桌子上就好。
谢屹周痞坏的两个字:不好。
大有不还的架势。
林疏雨出神了一分钟,忽然好奇谢屹周是怎么回的那天微信。后面几天卢老师说她们够幸运,一场夜雨下得过瘾,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