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好奇心地望了望,“我这种年纪还招收什么学生?”他冷哼了一声,眼神却没有移开,就等着舒栎说下去。舒栎维持一贯的笑:“没事,我只是说一下而已。”霍尔姆最讨厌这种卖关子的人了,偏偏舒栎就是这种人。他眯着眼睛:“你都能准确说出尼禄这个人了,怎么算是随口说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会遇到有尼禄这个名字的学生?”
他的话已经带着试探,隐约有点急。
霍尔姆早就听雨果说了,这人有能预知的能力。“我没有这么说。"舒栎说得干干净净,可笑容却没有收。“你说了。“霍尔姆立刻反击,像是要自己把坑封死,“如果你是想要显摆你的能力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希望肯定会落空。”舒栎嘴角微动,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哑然受挫的表情。霍尔姆立刻精神一振,终于在这不听话的小子面前扳回一局,得意地哼道:“我告诉你,我肯定不会有尼禄的学生的。你这点预知能力实在不够看。向你们这种年纪的孩子就是要被磋磨,看看你有点能力就在显摆。”舒栎叹了一口气,“不愧是霍尔姆主教…是我太狂妄了。”这一句顺耳到不行,像是给霍尔姆的尊严献上了一顶王冠。他内心全是满意。
他故意随意地顿了顿,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你先帮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这几天住在你这里。”
这对于舒栎来说,是巨大的冲击。
事实上,教堂后面的住所确实有空房,是用来提供给旅客,或者是来接交流的神职人员居住的。
不过,因为舒栎不想和陌生人住一块,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不开放给旅客用的。
而来萨伏伊牧区的神职人员也少。
所以,没有人提的话,舒栎也乐得假装不知道。现在房子里面要开始住人了。
舒栎内心错综复杂,就像是逍遥自在惯了的齐天大圣头顶上突然有了紧箍圈。
舒栎忍不住小声问:“您…大概要住多久呢?”霍尔姆主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理所当然:“我当然要看完你做的公开弥撒再走。你个小神父,基本流程是否合规合矩,我可得盯紧了。别以为是收获祭,就能随便来一-明天开始就是斋戒期了。”舒栎算了算日子。
这个容易,等收获祭一结束,他立刻开公开弥撒。霍尔姆主教表情严肃道:“你最好谨慎些。在我心里,你已经被我扣了很多分。要是连基础的事情都没有好好做好,我随时可以撤你的神职。”讲真,要不是一开始陪伴舒栎的是雅格一家老小,他们真诚热情又尽心,舒栎可能很早就离开这个没有钱还要倒贴钱进行经营的教会了。到目前为止,舒栎依然没有觉得当神父有多好,只是日子稳定了而已,也没有大富大贵。
被辞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霍尔姆主教的话对他来说毫无威胁力,可是毕竞对方是个老人,还是要卖一下面子的。
舒栎做出很认真的样子,说道:“我一定不会再犯错误的。”这话刚说完,霍尔姆主教便转头看向窗外,就说:“你好像在准备吃的,也给我一些,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舒栎…”
过了好一会儿,吃完三块热腾腾的薯饼后,霍尔姆主教意犹未尽地擦了擦手,随手拿起斗篷披上,道:“我出去走一圈,消化一下。”他一口气沿着后山的石阶走上去,步伐比年轻人还稳。山风呼呼地吹,老主教却越走越精神,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等他再次出现,手里已经拎着一大袋新鲜菌菇,白蘑菇、牛肝菌、鸡油菌全都分类分层装好,像是经验丰富的山林采集者。“这几个看着不错,拿去给我再做点吃的。"他晃了晃袋子,像是在炫耀战利品。
不过他很显然不想要表现得跟舒栎太亲近,说完还不忘再加一句,说道:“就算你做好吃,也不是加分项。请你记得。”行吧,他是老人,我们让让他。
大
事实上,霍尔姆主教的到来,不仅让舒栎和塞西莉亚吃了一惊,连一向对教会神职人员不甚关心的芬尼安,也意外地抬起了头。倒不是他突然对教会上心了,而是这个名字他听过。教会学校课本里面的那幅麦田画,就是这位皮肤黝黑的老人画的。当时芬尼安还以为画师是一位白白胖胖、坐在阳光下啃面包的老爷爷。因为那幅麦田画色调温柔,画面又是一种安详、丰收和温暖的氛围,这看起来就很像是有人在午后晒太阳时不紧不慢地画出来的。更何况,教科书上面还有人提过这个主教年轻时的惊才绝艳,是教会里面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谁能想到,本人竞是一个像冬天枯树那样又瘦又硬,动不动就大声说话的主教之手?
认知的崩塌得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然后,他又下意识地看向阿利斯神父,突然好担心阿利斯神父老了之后也跟这个主教一样长得皱巴巴的。
是不是因为其实吃不饱呢?
芬尼安又开始担心舒栎吃不饱了。
时间并没有因为芬尼安的担心而放缓脚步。晚上回家吃饭睡觉之后,就是第二天的收获祭了。班德是村长,天还没有亮,才四点钟就得起床准备仪式了。今天的衣服还比较繁琐,光是穿戴就可能要半个小时。除此之外,他还得化妆,至少在脸上还要画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