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80
80 没有时间，到此为止，审判！
“我们去厨房。”
舒栎当机立断。
按照这么个流程走，他们肯定能够顺利按时间回萨伏伊牧区。舒栎还是不愿意浪费司丹市的食物,就选择不舀那么一勺了。西缅神父连忙把收拾碗筷跟着舒栎的脚步走。这嘴脸变得就像是西缅神父其实就为了舒栎准备的那一顿饭，才故意做的干呕。
可是，西缅神父以前都是苦修者，肯定不会有口腹之欲，也不会因为食物朴素而挑三拣四。
莱顿神父一时间好奇也跟着舒栎他们去厨房的位置。平时莱顿神父很少会到厨房。
一是这并不是他职责范围，通常都是由修女们负责。二是他本身并没有追求美食的习惯。以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来说，人之所以会进食，只是因为需要生存和生活而已。
三是比起其他教区，司丹教堂的禁欲主义更为盛行，其中也包括饮食。在饮食方面，清掉清心寡欲。因为口腹之乐并不会维持太过长久，而且会马上就带来痛苦。这不仅会伤害自己，而且还是一种道德的堕落。因此,一个优秀的神父不应该出现在厨房里面,而是在祭坛上。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随便跟着卡森市的神父来往，可是今天莱顿神父觉得自己鬼使神差地做了很多平常不会做的事情。求人，亲近卡森郊区的神职人员，与他们同进同出，现在还跟他们进了厨房，还觉得他们有点意思。
放在前两天，他都不敢想象。
人甚至连前两天的自己都共情不了一点。
舒栎走在他们前面,自然而然地开始在想着能做点什么现在就可以填肚子的。
他还有小麦粉，车子里面还有小葱。
小葱在中世纪的欧洲也是常见的食材。在冬天，它最大的优点是它还是耐寒的农作物，虽然在这种天气下，肯定不能继续种在室外，但种在室内晒太阳，又或者做厨房水培也可以生长。
他可以做葱油面，不过面条做起来还是有点费劲。做点外酥内软的葱油饼吧。
舒栎定好了菜单。
这司丹市的厨房的灶台对舒栎来说，已经就跟回家一样，一如既往地熟悉。可是，这次他刚从架子上拿铸铁锅放在灶台上时，却被灶台边缘的一抹痕迹牵住了。
那是一道深红色的印记，就陷在石材的细纹缝隙里面。很明显有人试图清理过，表面被擦拭得发亮，但那抹颜色却像是在石缝里面生了根，顽固地留在那里。
舒栎记得，今天早上他用厨房时，这道痕迹还没有出现。那是一抹暗红的残迹，看上去像是酒液久积后的痕渍，但也不排除是早已干涸的血。色泽沉入石材缝隙，已经与石制的灶台本身融为一体。他下意识地俯身查看，却被灶台底部地板接缝处一颗闪着微光的碎片，吸引了注意力。
那碎片极小，却异常锋利。
像是破裂的玻璃容器，也可能是某种珐琅饰品的一角，或者釉面陶器碎裂后留下的尖片。质地难辨，但锋芒毕露。
他并没有闻到其他奇怪确的味道，毕竞他也没有打算突然开始闻出现的不知名的暗色痕迹。
见他突然停滞不说话，莱顿好奇地出声：“怎么了？”舒栎站直身体，语气平静：“灶台好像脏了，地上也有点像是之前有什么打碎了，留下了些碎片。”
莱顿跟着他的话扫了一眼，显得并不在意：“也许是热葡萄酒吧，很正常。我们书桌上也有，擦不掉。因为杯子很烫，不小心打翻了。”舒栎没有接话，但视线依然停留在那颗微光一闪的碎片上片刻。在非常时刻，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发生变化，总是在挑动着舒栎的神经。
他又移步到厨房专门盛放着厨余残渣的敞口垃圾桶，里面没有任何垃圾分类一一什么东西都有。
今天早上舒栎离开时是什么样子，现在也是这样子，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碎片。
“如果打碎一些寻常的杯子或者陶器，何必要连碎片都跟着藏起来？”舒栎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又向莱顿说道：“现在司丹教堂发生了很多叫人不安的事情，怕有些人（的黑暗心理）也被煽动起来，跟着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在社会心理学中，这种现象被称为「涟漪效应」，更通俗的说法是「模仿效应」。
当人们看到破坏规则的人没有被及时纠正或惩罚，就会产生一种「既然他们都可以，那我也行」的心理，从而效仿同样的行为，导致规则进一步失效。在犯罪领域，与此相关的还有一个常见概念一-「模仿犯」。这类模仿往往是「涟漪」最危险的扩散形式。
“您能帮忙问问，最后是谁用的厨房吗？”莱顿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好，我去问问。”“谢谢，麻烦您了。“舒栎怕自己反应太大，又补了一句，“随便问问就好，问不到也没关系。”
莱顿摆摆手，语气轻松：“别客气，这只是小事。”等他回来时，厨房里已经飘出了诱人的香气。舒栎刚把最后一张不发面的葱油饼摊好，热气混着葱香和麦香，盈盈升起。莱顿一踏进厨房，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这是什么香味？”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了那张外皮金黄酥脆、热气腾腾的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