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文坊内,依旧是人头攒动,生意火爆。
杨恒文借鉴后世的营销理念和服装设计,推出的新款式样,总能引领京城贵妇名媛的潮流。
那些融合了现代审美和古典元素的衣裙,一经推出,便被抢购一空。
甚至,锦文坊的衣料和款式,也开始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悄悄流入宫中,引得一些消息灵通的后宫嫔妃争相订购,一时风头无两。
太子想要从经济上扼杀他?杨恒文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就在此时,紫嫣再次带来消息:“夫君,太子已经说动了京城最大的三家布行‘锦绣阁’、‘绫罗坊’、‘瑞祥布庄’,以及四大粮商‘常丰仓’、‘广济米行’、‘万福粮栈’、‘金谷源’,他们似乎准备联手,对锦文坊和翰林粮庄,发起一场前所未有的绞杀。”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京城拉开序幕。
京城的天,说变就变。
前几日还因青州大案消停了些,这会儿,一股子商业上的火药味儿,又呛得人喘不过气。
锦文坊。
许翰林一头撞进杨恒文的书房,脑门子上亮晶晶的全是汗珠子,嗓子眼儿都快喊劈了:“二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杨恒文正捏着把小巧的银剪子,慢条斯理地拾掇窗台上那盆墨兰,闻声,眼皮都没撩一下,只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那姿态,悠闲得能气死人。
“锦绣阁、绫罗坊、瑞祥布庄,京城最大的那三家布行,也不晓得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抱团了!”许翰林呼哧呼哧地喘着,话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蹦,“他们……他们把咱们锦文坊卖得最火的那几款裙子,全给仿了!料子是差了点,可样子学了个七七八八,价钱却比咱们的便宜了整整三成!”
他急得直跺脚:“这下可好,铺子里的客人,呼啦一下少了大半截!都嚷嚷着咱们锦文坊的东西死贵,人家那边又便宜又时兴,这……这可咋办啊!”
杨恒文指尖一捻,剪下一片微微泛黄的兰叶,这才施施然放下剪子,转过身,脸上不见半分慌乱:“慌什么。”
话音刚落,庄延也一阵旋风般刮了进来。
他那脸色,比许翰林也好不到哪里去,袍子上还沾着路上的尘土。
“二爷!”庄延的声音里憋着一股子火气,“翰林粮庄也出岔子了!”
“常丰仓、广济米行那几家老字号粮商,也不知从哪个耗子洞里得了风声,疯了似的囤积粮食,市面上的米价,一天一个价地往上蹿!”庄延的拳头捏得“嘎巴”响。
“更他娘不是东西的是,他们还满世界地嚼舌根,说咱们翰林粮庄那个‘罪减一等’的招牌是糊弄鬼的,官府马上就要来封咱们的粮庄,把这规矩给废了!”
“现在好多老百姓都给他们唬住了,不敢再上咱们粮庄买米,生怕沾包儿。粮庄的生意,哗啦一下就掉底了!”庄延狠狠一捶手心,气得脸都青了。
杨恒文听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他踱到书案后坐定,给自己斟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
“太子殿下,这是憋不住了,想跟我明着过招呢。”他那语气,轻飘飘的,浑没把这当回事儿。
许翰林和庄延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沉甸甸的。
他们清楚,这背后要是没太子在后头撑腰,京城这几大商行,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火执仗地联手砸场子。
“二爷,这帮孙子是想从根子上断了咱们的财路啊!”许翰林嗓子都急哑了,“锦文坊和翰林粮庄,可是咱们杨家眼下最要紧的进项,要是真让他们给挤兑黄了……”
“黄不了。”杨恒文搁下茶杯,话里透着股子稳当劲儿。
他扫了二人一眼:“他们想用正经八百的买卖手段打垮我,让我输得心服口服,哑巴吃黄连。这小算盘,倒是拨拉得挺响。”
就在这时,下人进来通禀,说是二皇子府上差人过府拜会。
来的是二皇子李弘景跟前一个挺得脸的长史。
见了杨恒文,那长史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客套了几句,便直奔主题:“杨二爷,听闻府上近来生意上碰着些小麻烦?我家殿下特地让下官过来瞧瞧。殿下说了,二爷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殿下与二爷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交情,定会出面替二爷周旋一二。”
杨恒文脸上立刻堆满了那标志性的憨笑,连连作揖:“哎哟喂,还是二皇兄心里有我!多谢二皇兄抬爱,这点小风小浪的,弟弟我自个儿还能扑腾几下,就不劳烦二皇兄替我操这份心啦!”
那长史脸上笑意不变,心里却暗骂这傻子不识抬举,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悻悻然告辞了。
等人一走,紫嫣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柳眉微蹙:“夫君,二皇子这是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等咱们跟太子掐得两败俱伤,他好出来捡现成的便宜。”
“他有他的小九九,我有我的过墙梯。”杨恒文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朝许翰林和庄延招招手:“你们俩,先别火烧眉毛似的,坐下,喝口茶,听我慢慢说。”
许翰林和庄延心里急得跟猫爪似的,可见杨恒文这般气定神闲,也只好强压着性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