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的死敌。
如果要以牙还牙,确实没有比霍斯也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霍斯也的撺掇也来得太是时候。
这跟高温天往她这堆干柴抛火星子有什么区别,当然会一点即燃。
祝莺来陷入思量,好一会儿没说话。
霍斯也由着她斟酌犹豫,不催促,也不挂电话。
“其实也不全是我利用你,说互相利用更正确吧,小叔。”
祝莺来语速不快不慢:“可是霍延现在把我忘了,就算我跟你联手对付他,他也不会有被背刺的感觉。”
霍斯也发出赞同的声音:“确实。”
“所以你是吃亏的。”
“我也没得选啊。”
霍斯也似笑非笑:“以前我倒是想让你背刺霍延,那时候我就不亏,但我有机会吗?”
祝莺来词穷了。
霍斯也点到为止:“事儿和话我都跟你说明白了,要不要用我这把刀,看你。”
话音落,霍斯也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祝莺来没看见祝烈义,一问保姆,老爷子下午去泽阿公家里下棋了,现在还没回。
俩老头儿都是棋痴,对弈经常收不住手,祝莺来估摸祝烈义今晚都得住泽阿公家了。
去年她研究生毕业进入集团工作后,祝烈义就进入半退休的状态了,没大事不出山,集团事务全权交给她处理。
祝莺来原本一脑子烦心事要回家跟祝烈义商量,回家扑了个空,反而把她对祝烈义的依赖心理赶跑了一大半。
她在长大,姥爷在变老,该是她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吃饭之前,祝莺来先回卧室泡了个澡,手机放在外面充电。
泡完澡出来,一看手机,未接来电13个,全是霍延。
祝莺来正愁一巴掌扇不到北京,他居然主动凑上来了。
没等祝莺来回拨,霍延的第14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接通的一瞬间,电话那头传来霍延怒火中烧的声音:“原来你能听见手机铃声啊,还以为你耳聋了。”
“祝莺来你到底有完没完,公报私仇是吗?材料囤积费是怎么回事!”
祝莺来冷笑道:“你失个忆还变成文盲了,白纸黑字的催收文件都不认识。”
“谁不认识字了,我是问你这笔费用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过。”
“推迟发货就会产生这笔费用,合同细则写得很清楚。”
“少冠冕堂皇扯这些,你不就是针对我吗?私人恩怨扯到工作上,祝家的家业没被你败光真是奇迹。”
本来换了供应商公司的现金流就变得无比紧张,霍延最近天天为钱的事情焦头烂额,下午又收到一笔几十万的催收文件。
一看源头,又是祝家!
祝家祝家,没完没了阴魂不散的祝家!
祝莺来没接霍延的垃圾话,只是问他:“你现在照镜子有没有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我难道是你的人品保障?单单忘记我就能让你变成一个烂人。”
“我面目可憎?你又是什么好东西。”霍延好笑地说,“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给我添堵!”
“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公报私仇,我以前真的是眼瞎心盲,围着你这么个人当舔狗,祝莺来,你身上哪里值得我喜欢?”
“巧了,我也想说这句话。”
祝莺来一字一顿地问回去:“霍延,你身上又有哪里值得我喜欢?”
“你这么急赤白脸来骂我,我没猜错的话,贵公司账上已经没有支付囤积费的资金了吧。”
霍延硬着头皮反驳:“区区几十万算什么,我只是不爽你的所作所为。”
祝莺来懒得跟他争:“行,不算什么就按合同付钱,不付就打官司,反正大家都不差钱,看谁耗死谁。”
霍延破防:“祝莺来!”
祝莺来轻嗤道:“霍大少爷,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
霍延气得咬牙切齿。
许久才憋出一句:“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祝莺来不满意:“这可不是求人的话。”
霍延沉默了片刻,每个字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祝总,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家一条生路。”
祝莺来扯了扯唇,讽道:“这才对嘛,早该这样说人话,否则我怎么听得懂你在狗叫什么。”
霍延气极:“你——”
“明天见面聊,地址我一会儿发你。”
祝莺来眼神冰冷决绝:“看你敢不敢来。”
霍延一脸不屑:“有什么不敢的,吓唬谁——”
话没说完祝莺来就把电话挂了。
霍延捏着手机低骂了一声操。
樊蕾在客厅等,看霍延打完了电话,赶紧走过来问:“祝莺来怎么说?材料囤积费还收吗?她是不是发现我们跟张家……”
霍延烦躁地打断:“你问一堆到底要我回答哪一个?”
樊蕾讪讪:“妈不是着急嘛,你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霍延脸色臭得很:“没表态,就约我明天见面。”
樊蕾一听就笑了:“看吧,我就说她耍大小姐脾气,不是真的要管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