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在向何達透露那句话后不久,上面就出手了,京城的粮价也暂时稳定了下来,几个明目张胆囤积居奇的奸商被处理,他们的粮店自然也被接管,成了稳定京城粮价的基石。
不过何達知道,这场涨价风波才刚刚开始,一直要到明年十一月份粮票出来,风波才算结束。所以这段时间,一有机会,他还是会照例囤细粮,毕竟要给院里人一个他家有粮的出处。
秦淮茹的月子周五时候出了,不过她还是舍不得让秦母回去,何卫东这混小子太闹腾了,选的点都是半夜,没有一个人帮着轮换,就凭秦淮茹一个人真的有些吃不消。
让丈母娘再留一段时间的话,何達真说不出口,丈母娘在这两个月里已帮了大忙,他只好让秦淮茹这个闺女去跟丈母娘商量,同时何達准备下次回秦家屯,给老秦家带份厚礼回去,算是答谢。
事情交给小媳妇去商谈,何達忙起了周末的酒席。
周六下班,他带着傻儿子,跟着老张去了鼓楼附近的一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是真的大户,主人家住得是三进的宅子,据说主人家是唱戏的,还是个名角。
这个时代戏剧演员但凡有名的,工资都不低,像梅先生月工资是两千块,荀先生、程先生也是一千八至一千五不等。因此,听到何達报出的十桌十八块酒席钱,外加四个徒弟的帮厨费,主人家眼皮都没眨,就同意了,还说若是菜做得好,事后还有额外的红包。
当然,人家钱给的爽快,要求也自然高了不少,主人家点名要让何達周日喜宴做八大碗。
八大碗是津门传统的宴席规格,有些地方也有八大碗之说,但没有津门这么繁琐。津门的八大碗分为粗八大碗、细八大碗、高八大碗、素八大碗等,这些差别主要体现在食材上。
想做好八大碗,厨师要会炒、溜、炖、煮、烩、炸、烧、靠、笃、氽等技法操作,像李师傅那样的一般厨师,真不敢接这样的活。
何達艺高人胆大,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当他听说主人家要求做细八大碗时,有些后悔,这酒席钱真是收少了。
这天,何達和傻儿子先把难以处理的食材预处理了,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左右才离开。明儿一早,一行人还得准时赶过来,不然,像提前泡发的海参可就要作废了。
回到院子,还没来得及询问小媳妇和丈母娘商量的如何,何達便听到了后院的哭声,那哭声撕心裂肺,还伴随着刘海中的怒骂。听此,何達不得不去后院看看。
和何達同样好奇的邻居也有不少,虽说刘海中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打孩子,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多见,众人自然要过问一番。
“怎么了,老刘,你家光天又犯了什么错?”阎埠贵作为老师,第一个开口询问。
“这小子把家里准备孝敬给聋老太太的肉吃了,你们说该不该打?”刘海中还在气头上。
何達听此皱了皱眉,这刘家什么时候和聋老太太搅合在了一起,这不应该呀,看来自己关注后院的事还是太少了。
聋老太太听着孩子这么大的哭声,人都没出来,其态度可想而知。
何達见此,不得不说句“公道话”,给老太太找不痛快:“孩子不就是馋嘴了一些吗,谁家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老刘,不是我说你,你看你把孩子打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光天不是你亲儿子呢。”
听到何達这么说,老许家、老乔家、老王家都说刘海中打得太狠了。
见众人对自己多加指责,刘海中面色难堪,嘴硬道:“我打他,也是他有错在先,聋老太太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想吃一口肉容易嘛。我在家,管他吃管他喝,难道就堵不住他的嘴?”
何達却道:“老刘,你平时在家,我看也没给多少好东西让孩子敞开吃!上次我说你胖,让你多锻炼锻炼,你还不乐意,我看呀,你家里的好东西都太紧着自己了。你现在想孝敬聋老太太,又不愿意多花钱,也只能往孩子嘴里夺食了,若不然刘光天为什么会这么馋嘴?”
刘海中一下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说道:“何大清,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老刘,你这话又说错了,去年开全院大会的时候,你质问我时可带劲了,怎么那时候不见你说,何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什么是道德之力,什么是斗转星移,何達感觉这会儿他已经无师自通了。“老何这话说得没毛病,四合院的荣誉需要大家一起维护,老刘,这件事确实是你想差了!”阎埠贵也不敢说院子里人人只需自扫门前雪,若不然,他以后占谁家便宜。
“我,我……”刘海中一时结巴,想不到去年的那支箭现在还会射回来,早知道他就不听易中海的撺掇了。
这个时候,“装聋”的聋老太太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走出屋,替刘海中解围:“老刘,你的心意我领着了,老太太我虽然馋肉,但也不至于跟一个孩子抢肉吃,你还是把几个孩子照顾好了,再想着孝敬我吧!”
刘海中这时有了台阶,急忙说道:“太太,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多买一点肉,保证让孩子和您都能吃上。”
有刘海中这句保证,这场闹剧也就散了,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