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东旭说完昨晚的离奇事,何達只觉得这贾东旭也是倒霉催的。
班车驶来,贾东旭已身无分文,何達只能帮他买了车票。
两人找了最后一排座位坐下,贾东旭靠着窗,就立刻睡着了,只是他睡觉时还会下意识的挠一挠……两天假期,在回一趟媳妇家中度过,周二正常上班。
下午,何達闲来无事,又去了一趟甘井胡同,找上次认识的高庄子,询问他手里最近有什么好货。“兄弟,你今儿可算是来巧了!”高庄子将何達热情迎进屋,随后去里屋,捣腾了半天,拿出了一个陶罐。
“这是上周,有人给我送来的好东西。”高庄子从罐子里抓了一把,丢在了桌上。
何達定眼一瞧,好嘛,都是泛着铜锈的古币,感觉很有些年月了。
“这都是哪个朝代的?”何達问。
“论时间,那可就久远了,少说也是战国吧!”高庄子说着,又给何達介绍了一番。
先秦时期的古币并不是圆形方孔,而是刀型,也被称为刀币。比如齐刀体型较大,铸造工艺精湛,彰显出了齐国的经济实力和铸造水平。又比如燕刀,体型相对较小,刀身较窄,上面多铸有“明”字,所以也被称为“明刀”。随着各国商品经济的发展,刀币的不方便性逐渐暴露,早期实力最强的魏国开始探索铸造圆形圆孔和圆形方孔的铜钱,因此也被称为魏圜钱。
何達听高庄子讲述,拿起一枚圆形圆孔的铜钱,认真瞧了瞧,见正面刻有一个像“垣”的古字,便问道:“这字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铸造铜钱的地点名称。”高庄子道。
何達感觉又学到了,他想了想,问道:“这些,你怎么卖?”
“兄弟,你先开价!”高庄子见何達上次来时出手大方,就想着卖何達这个外行高价。
后世这些青铜器可都不允许买卖了,何達买这些也不指望挣钱,就想着未来做件好事,捐出去,所以他狠狠杀了一个价,说道:“你这一罐,我十块钱全要了!”
高庄子听到这个价,只觉像是在开玩笑,便说道:“兄弟,这是东周的,不是上周的!”
何達毫不在意道:“我就出这个价,你好好考虑,这东西不是真有钱且感兴趣的人,谁会买?”高庄子刚想再劝说劝说,这时却听屋外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见此,高庄子赶忙将东西收进罐里,又对何達道:“兄弟,你要不先避一避,外面是大檐帽找我。”何達听此,心中狐疑,这高庄子和大檐帽是什么关系,这家伙不会是在钓自己鱼吧?
心里这么想,没来及问,何達便躲进了正堂隔壁的一间黑屋子里。
高庄子将东西藏好,这才不疾不徐的打开门,一眼瞧见了负责这片地区安全的石丹丹和小徐两人。“原来是石同志和徐同志,我当是谁呢,您二位上门,可真是稀客呀!”
石丹丹大咧咧走进屋,瞧见屋里没人,便问道:“高庄子,你少在这贫,这么久才开门,你不会是在家做什么亏心事吧?”
高庄子陪笑着,胡谄道:“我哪敢,我刚刚只是在睡觉呢!”
小徐也跟着追问:“睡觉,太阳都晒过三竿了,你还在睡觉,不会是昨晚去干什么坏事了吧?”“两位同志,这是天大的冤枉呀,我一直可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
“打住!你是什么人,我们清楚,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儿和你打听消息。”
高庄子松了口气,忙问道:“不知两位今儿要来问什么消息?”
“黑市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人卖奇怪的东西?”石丹丹给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问道。
高庄子如实答道:“没有,金二那帮人进去以后,天桥黑市安静了不少。”
石丹丹又问:“那你最近有看到金二的其他手下在黑市出没吗?”
高庄子好奇道:“没,金二的人不是都被你们逮住了吗?”
石丹丹解释道:“金二被送去东北了,只让他在那边劳动三年,其他人也是一年至两年不等,最外围的几个,我们教育了几个月就都放了。”
“这么轻?”
“功是功过是过,我们分得清。他老实交代了所有事,还积极配合了我们,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我们也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我们担心,他手下的人会再次犯傻,你经常在那边厮混,也要帮我们看着点,有什么异常,要立刻向我们上报。”
“是是是,我一定积极合作,不会忘记诸位交代的任务。”
提醒了这一番话,石丹丹便起身要走,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记起了什么,又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和几个搞摸金的走得很近,我可告诉你,别犯浑,被我们逮着了,我们可不会和你讲什么过去的老交情。”高庄子赶忙撇清:“这是没有的事,石同志,你这都是听谁瞎说的!”
“没有最好!”石丹丹说完,便带着小徐走了。
隔壁的何達把这番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原来这高庄子是那边的“线人”,自己还真是把人小瞧了。金二兄弟去了东北,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了,若是以后还能在京城遇见,高低要给他指条明路,算是还他上次的人情。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