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少女香闺早已不复从前,珠帘玉幕不再,雕梁花窗尽数老化,曾经藏着情窦心事的镜台妆奁更不知被搬去哪里,萧然四壁,衰败空荡。“不重要,"姜妤心如冷灰,“我说了,我们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裴疏则覆上她的手背,被她撇开,索性双手一齐握住,“可是妤儿,我们都还没有真正开始过。”
姜妤匪夷所思地看向他,“没开始过?我们刚刚联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裴疏则垂眼蹙眉,被巨浪般的愧疚包裹,良久才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姜妤无声盯着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被她冷声打破,“不可能,放我走。”裴疏则眼中尽是鲜红血丝,他深喘了口气,决然道,“你分明知道,我绝不会放开你。”
“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我们都曾经为了这份爱拼尽一切不是吗?我们一起把这个感觉找回来,我会把错过的和亏欠的全都补偿给你,让一切都回到从前。”
姜妤只觉得不可理喻,“你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觉得能回到从前?”“当年错过和失去的我全都能找回来,我们原本就是要成亲的,我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我会给先太子平反,让你父亲回到汝阳王的尊位,哪怕是越家,我也能让它重新成为金陵望族。”
裴疏则说着这些,俨然又是那夜于姜府和她交易的模样,“不止靖王妃,即便你想做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我也会让你做。”姜妤觉得这个人简直无可救药,“裴疏则,你真的太可笑了。”即便他认错,道歉,求和,在他眼里,自己依然是那个在教坊卖身与他的商品。
裴疏则微愣,“你还想要我做什么,不论什么,我都可以捧来给你。”姜妤看着他道,“我要自由。我要离开你。”榻边陷入滞涩的死寂,裴疏则将手握得更紧,“除了这个。”姜妤湿漉漉的眼眸盯着他,“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只要这个。”裴疏则道,“不可能。”
两人手掌交握的地方出了凉腻的汗,姜妤想将手抽出来,终究不可得,裴疏则像是入了魔,“你是我的妻子,早该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