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一脚蹬掉,丝毫没有犹豫。
元宵任凭他看,十分从容,手里端着的水杯,杯壁凝结出水珠,顺着滑下砸在地板上。
两人无声对峙,谁也没说话。
一个在等答案,一个在等输赢。
这时厨房推拉门处传来脚步声。
“你们也在啊。”
贺远舟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似的,见元宵手里端着一杯盛满冰块的水,他自以为很体贴地说:“晚上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被人打断,路今夜蹙眉,不爽地臭着脸。他背对着贺远舟,是以贺远舟看不到。
见路今夜纹丝不动,元宵便往边上挪了两步。
拉开距离。
省得惹人怀疑。
“你下一句不会是要让我多喝热水吧?”
闻言,贺远舟一噎,“热水确实更有利于keep healthy.”
元宵“唔”了声,没说好与不好。贺远舟进来厨房就是看元宵在这里,想找机会与她搭话,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看向站在台前往杯子里加白朗姆的路今夜,找话题,“cocktail吗?”
路今夜不咸不淡“嗯”了声。
贺远舟看向元宵:“我在国外留学时也经常去朋友的酒吧里mix drinks,你喜欢酒吗?我可以教你。”
一句话透露了两个点,一他是留学生,二他的朋友能够在国外开酒吧,物以类聚,他的家底自然也不差。
元宵端着冰水,故意曲解道:“在酒吧兼职吗?半工半读很辛苦吧。”
贺远舟又一噎,他解释道:“不是兼职,我是去玩,因为是朋友的店,能让我们在里面胡闹。”
知道胡闹还闹,元宵又“唔”了声。见她不接茬,贺远舟绕过岛台走到元宵身侧说:“我也会调酒,want to try?”
他俯身靠近,元宵闻到了浓郁的男士香水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路今夜空着手从两人中间插道走过去。
他个子高,肩又宽,这么直愣愣走过去,贺远舟被迫往边上退了两步,他皱着眉,看上去是想发作,又在元宵面前忍了下来。
路今夜拉开冰箱门,冷淡道:“晚上喝冰的,不利于她Keep healthy.”
调酒不加冰,口感、风味、饮用体验上都会大打折扣。
那话也是他说的,贺远舟尴尬道:“今天有点晚了,那改天。”
元宵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的工作场合里经常和这类说话时中英混杂的人打交道,平时遇上了她就扔给anne或者linda,但在录制节目,避无可避,这类人大多都有点装劲。
元宵今天奔波一天了疲于应付,她选择上楼。
她给人递了个台阶:“好,那我先上去了。”
贺远舟还没开始散发魅力,就听她说要走,喉咙里发出来一个欲挽留的音节,最后变成礼貌温和地笑:“好吧,good night,sleep tight.”
晚安,睡个好觉。
元宵颔首,面含淡笑,端着冰水,越过路今夜和贺远舟走出厨房,抬步上了楼梯。
两个男人站在厨房对离开的她行注目礼。
直到人消失在楼梯口,才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谁也没搭理谁。
二楼中心挖空,五个房间呈五边形分布,各占一条边,站在环形走廊可以观察到客厅情况,透过一楼巨幅落地窗还可以看到院外。
元宵的房间在楼梯口左转第一间,推开门看见室友路明月蹲在地上整理行李,元宵和她打招呼:“晚上好。”
路明月回头,朝她温柔笑了下,指着她的床——靠阳台那张,说:“你的介绍信落在客厅了,我顺道带了上来。”
元宵看着封皮上的“铁器”两个字,她走过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笔记本扔了进去,说:“谢谢你啊。”
“不客气。”
玻璃杯搁置在床头柜,元宵坐在床边打量了下这个房间。
不算大,门边一左一右是浴室和衣帽间,两张床,一张靠阳台,一张靠浴室,带着个小阳台,上面放了几盆绿植,她们这间正好对着院子泳池那侧,透过阳台能看见夜里的灯光落在池面,波光粼粼。
元宵坐了会,看着自己带来的五个行李箱竖在床尾,不是很想动手收拾,从客厅整理了送去衣帽间一趟趟好麻烦,索性将装了衣服的三个箱子推进衣帽间里,一次性拿出来挂好。见她这个办法确实快点,路明月也将箱子推了进来,两人蹲在里面一起整理。
交流得多了,也就比刚开始熟悉热络了些,路明月和她说了白天她没来时的情况。
选房间,去超市买食材,一起做饭享用晚餐,不会做饭的蒋颂洗了碗。
然后坐在客厅聊天时,她就来了。
元宵想起什么:“五间房,怎么分的啊?”
他们五男五女,两两一间,岂不是各落单一男一女共住一间?
“恩星不习惯和别人合住,大家商量了下,让她单独住一间,男生里余行、贺远舟、梁恒,他们仨挤一间,好在床大。”
“这样啊。”
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