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记着点,这是我侄子!”
韩景宇把眼珠子一瞪!
“记住了!”
“滚!”
韩景宇不耐烦摆摆手,把几条黑狗子撵出去,又和陈禹握了握手,“闹了半天这就是你老丈人家啊!”
“嗯,这是我媳妇,玉兰。”
韩景宇瞅了崔玉兰一眼,一笑,“我听我哥说给你找了个漂亮媳妇,别说还真挺带劲的……我跟你说丫头,我们家六子脑瓜贼聪明,有内秀,你跟着他不带吃苦受罪的。”
崔玉兰红着脸点了下头。
“那行,我告诉他们一声,以后把你家的捐税摊派都免了。”韩景宇转身要走,回过味的崔友田连忙上前,满脸堆笑,“谢谢老总,太感谢您了,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要不留下吃点饭呗?”
韩景宇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老闺女赶紧把酒拎过来,给老总带上!”
有这等巴结大官的机会,崔友田岂能放过,急忙让崔若兰把陈禹带来的两瓶酒递过来,韩景宇不耐烦摆摆手,“对了六子,你回去告诉我哥一声,让他赶紧把保安队整起来,再拖可能要出大乱子!”
“我知道了二老爷!等会回去我就去说。”
“嗯,好孩子!”韩景宇又瞅瞅崔玉兰,“跟着六子好好过!”
说完他大步流星出了门,崔友田弯着腰,撅着屁股,拎着两瓶酒,一脸尴尬的杵在当场。
“你个现眼包,人家都没搭理你!”
崔王氏匆匆过来,一把夺过酒瓶,满脸堆笑,“六子你也是,有这门好亲戚咋不早说!”
“可不是么,早说咱家得少交多少捐税!”
陈禹无奈挑挑眉毛,现在看我是个人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那一个个老脸拉得比驴都长!
“来来来,吃吃吃,自个家甭客气,你说你这来前儿也不通报一声,我好去买点好菜……”
饭桌上,崔王氏一边殷勤的给陈禹夹菜,一边“抱怨”他没提前通知,崔玉兰瞥了母亲一眼,三天回门这事还用通报吗?
你又不是就只有我这一个闺女!
“姐夫,你让那个大官帮我踅摸踅摸,他们衙门有没有还没结婚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小姨子崔若兰凑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央求道,崔王氏眼睛一亮,“对对对,六子你妹妹的婚事你可得上点心,要是有那在县衙当官的好小伙,高低给她介绍几个!”
“若兰眼光高,一般人她还真瞧不上眼,有这门好亲戚,正好帮她拉嘎拉嘎……”
崔友田也跟着帮腔,崔福生端起一杯酒,“姐夫我敬您!”
瞅瞅!
瞅瞅!
都用上尊称“您”了!
“姐夫您跟那个大官说说,让我也去县衙当差呗?我可不愿意再跟着我爹走南闯北倒腾布料了……”
“是啊六子,咱们老崔家就指望你弟出人头地呢,你帮了这个忙,我管你叫爹都行……”
“这虎玩意,喝两杯猫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崔王氏一筷子敲在自家男人脑瓜子上,冲陈禹一笑,“别听你爹胡咧咧,来吃菜吃菜……”
下午未时,太阳就已经偏西了,陈禹红着脸从崔记裁缝铺出来,冲身后满脸堆笑的崔家人摆摆手,“爹、娘,弟弟妹妹,你们回去吧,天怪冷的,我和玉兰这就回家了。”
“诶,路上慢点!”
“六子,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可得往心里去啊!”
“嗯,我看看吧!”
陈禹搂着崔玉兰的腰,把她抱到马背上,一手挽住缰绳,冲众人一笑,“都回吧回吧,大年初三我们再来!”
小两口都走远了,崔家人还顶着凛冽寒风站在门口,不停向他们挥手告别。
“我就说六子行吧,你瞅瞅,冒出那么老大一个当官的亲戚!”
“那人我认识,县衙当大官的,叫韩景宇,他和六子家是啥亲戚啊?”
“你这人就是死脑瓜骨,韩景元和韩景宇,那是亲兄弟……他俩的事,还是韩景元亲自上门说和的么!”
老两口站在门口一顿碎碎念,眼瞅着俩孩子进屋了,崔友田凑到老婆身边,压低声音,“那六子知不知道玉兰那事?”
“嘘……你别啥嗑都往外胡嘞嘞!”
“我就怕他知道,再反悔不干了……难得找上这么个好女婿啊!”
崔玉兰骑在马背上,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捂嘴笑。
“咋了媳妇?”
陈禹牵着马走在前面,听到她笑,转过身问她。
“我是笑……若兰那眼神,咱俩一进门是这样的……”
她学着崔若兰斜眉撇嘴的表情,逗得陈禹也笑起来。
“等韩二叔一走,她又这样的……”
崔玉兰做出一个鬼迷日眼的样子,陈禹哈哈笑起来,枣红马也跟着哕哕叫。
“现在知道啥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吧,没钱,亲爹亲妈都瞧不起!”
是啊!
崔玉兰也是感同身受,或许是自己容貌太过出众,在家里她就很不受待见,眼下总算结了婚,“侥幸”托付了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