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岑礼带檀砚书上门。
原定的周六,因为徐远忱出差未归而推迟一天。岑肃山大病初愈,一时之间还难以承受这么突然的事儿,坚决要求等徐远忱回来,全家人一起三堂会审岑礼这位从天而降的“男朋友”。
徐远忱也意外,在苏州出差接到徐悦的电话,接通后是岑肃山向他打听岑礼这段时间的感情情况。
徐远忱愣了愣,不确定道:“卫宇哲出国之前,礼礼和他应该是和平分手了。”
“你确定是和平分手?”岑肃山和徐悦看着卫宇哲那小子长大,他几斤几两、会不会做菜,岑肃山心里门儿清。岑礼口中的这位男友绝不是他。
“除了卫宇哲呢?”
岑礼从小就乖巧,循规蹈矩二十六年,她做过最出格的一件事情,不过是高中时不顾他的反对坚决选了文科。
这会儿卫宇哲才出国一个多月,她就要带回家一个新男友,还说两人是奔着结婚去的,多少让人有些不安。
别是遇到什么软饭硬吃的捞男了吧?
岑礼心软,又刚经历分手,如果这时候被坏人趁虚而入,恐怕也只有徐远忱说的话她能听进去。
作为慈父,岑肃山实难做出拆散鸳鸯的事,之前岑礼突然宣布和卫家那小子恋爱时,他哪怕并不看好,可还是硬着头皮什么都没有说。
礼礼很早就失去了妈妈,他不希望他这个爸爸在她眼里是站在对立面的,他想给女儿撑腰,想补偿她从小就缺失的那一半亲情,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女两沟通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沉默的父爱最后只能落在通过金钱来表达。
除了前两年给岑礼买的一套小三居,岑肃山还以岑礼的名义设立了一个信托基金,这几年收益可观,岑肃山打算等岑礼结婚时让她拿去做嫁妆,如果那人打的是这些钱的主意……
岑肃山不方便告诉徐远忱实情,只说:“你妹妹年纪小,对人对事了解的都太少,我担心她被骗。”
徐远忱听完也忧心起来,“我上次听我妈说礼礼要带朋友回家吃饭,还以为是女性朋友,就没多问……怪我。”
“阿远,叔叔拜托你了……”在岑礼的事情上,岑肃山见证过徐远忱的能力,他是他最信任的人。
徐远忱不负重托,在周六下午提前出差回来,当晚就回了家。
微信上徐远忱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岑礼莫名心虚,只回了一句:【明天当面说。】
周日,岑礼睡到自然醒,去接檀砚书的路上顺路从林双语那儿接回了度假归来的公主。
公主是岑礼养的一只布偶猫,前段时间跟着它干妈自驾游去了趟云南,历经三个多月,再见面,公主都不亲她这个亲妈了。
岑礼到家的时候,在停车场看到了徐远忱的一汽大众,和公主对视一眼,哄道:“一会儿你要有点眼力见哦,如果舅舅和外公不让你爸进门,可就靠你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自觉地看了眼左右手都拎满东西的檀砚书。
她为什么说檀砚书是它爸?到底是谁入戏太深?
“第一次见颜值这么高的布偶。”檀砚书看着岑礼怀里的公主,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
公主“喵~”一声,够着脖子想去舔檀砚书。
“你怎么也是只颜狗!不对……你个颜猫,被帅哥夸一下就忘本了是吧?”岑礼拍了下它小屁屁,替她向檀砚书道谢。
两人一起乘电梯上楼。
两梯两户的电梯房,檀砚书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比之前两次都要更加紧张。
“我真的有可能被岑教授轰出来么?”他抿着唇,不安地看向岑礼。
岑礼放下公主,伸手拍了拍他胳膊,“真被轰出来又怎么了?为了你的科研事业,这算得了什么?”
“也对。”檀砚书点点头,壮着胆子去敲门。
岑礼在身后笑,“你敲什么门,这我家,我有门禁卡。”
说完不等她从包里翻出门禁卡,门从里面被推开,露出徐远忱异常严肃的一张脸。
“哥。”岑礼快步上前,看见公主快人一步溜进去,慢慢挤出个笑来,“这是我男朋友,檀砚书。”
岑礼将门彻底拉开,推了推檀砚书的后背,“这是我哥,徐远忱徐律师。”
徐远忱视线落在檀砚书脸上,好半天才往客厅里退,留出空间给他们两个换鞋。
岑礼有自己的拖鞋,打开鞋柜给檀砚书拿了双一次性拖鞋。
“你坐着换鞋。”檀砚书提醒她,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她时,她将包包搁在椅子上,弯腰换鞋时身体歪歪扭扭似乎并不协调。
檀砚书蹲下来,换好拖鞋,重新拎上东西准备搁到上回徐悦领着他放酒的置物架上,被岑礼一把拦了下来,拉着他直接进驻客厅。
岑肃山坐在沙发上,正低头摸着公主殿下,脸上表情柔和。
“爸,这是砚书给您买的酒,还有给我哥和阿姨买的见面礼,搁这儿了啊。”说着让檀砚书把东西搁到茶几上,推着他坐到沙发上。
岑肃山抬头,轻飘飘地看了眼檀砚书,视线又落回到公主身上,没发一言。
“爸!”岑礼从他身上抱走公主,埋怨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