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系？”
魏太后轻轻笑出声：“瞧母后这话说的，陛下前些日子还指了白协负责此事，指挥使不放心，自然要带着白协入宫与陛下商议了。”
指挥使白茨，系白琅之子，魏太后表兄，白贵嫔与白协之父。
太皇太后“哼”了一句：“哀家老了，久不闻事，比不得太后尤耳聪目明。”她似乎是心里有气，转头又向燕清安发难，“相王今日为何也不在？”
燕清安一怔，望了望魏太后，又看了看太皇太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应宁出来解围道：“九兄病了，前几日太后不是刚派了医师去诊治了吗？皇祖母忘了？”
“病了这样久，还没好么？”太皇太后似乎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既然相王病了，王妃本该留在王府好生照料的。听说王妃刚到大临时也病得不轻，相王不是也日日照顾在侧？”
魏太后哂笑：“是儿喊她进宫的。”
太皇太后看了魏氏一眼，并未作声。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因为几个孙辈未到，太皇太后心情并不好，坐在燕清安身后的几个小辈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老祖宗的气往自己身上撒。
台上咿咿呀呀唱了许久的戏，可台下观看的人却全无心思，正当台上某戏目终了，伶人各自下场上场交换场地时，忽然有宫人尖叫着打断了戏剧。
来人正是燕清安曾在白贵嫔宫中见过的宫婢。
魏氏气淡神闲，好似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了然于胸：“什么事？”
那宫婢神色慌张，衣饰脏乱不堪，仔细看来她的裙摆上似有斑斑血迹：“回太后，白贵嫔她，她，见红了。”
燕清安冷眼瞧着，心中发笑。
果然。
白贵嫔的寝殿内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产婆进进出出，端出一盆盆染满鲜血的水盆。
太皇太后见不得血污，被魏太后送回来长宁宫，而余下的几位女眷则跟着魏氏一同到了白贵嫔的宫殿。
魏氏下意识紧盯了燕清安，拧眉问道医师：“贵嫔如何了？”
医师吓得身子抖成了筛：“白贵嫔忽然惊动了胎气，怕是要提前生产了。”
魏氏呵道：“为何会惊动胎气？”
医师惊得跪下：“臣不敢妄言。”
魏氏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一圈人，冷声道：“白贵嫔怀的是皇嗣，你若知情不报，只能叫你已死谢罪。”
医师磕了一个头：“臣的确不知，只是刚刚臣为贵嫔诊脉时，发现贵嫔寝宫之内的香炉中燃有白芷香，此香活血，易使孕妇滑胎。”
白贵嫔的宫婢闻言也跪下，痛哭流涕道：“太后，那香炉是相王妃受皇后娘娘所托送来的，说是皇后娘娘常常心悸，常用此香安神，这才赐给白贵嫔的。”
魏氏凝着燕清安，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番：“此事当真？”
燕清安抬眼回视：“确有其事。”
当师皇后蓄意谋害皇嗣，白贵嫔母子命悬一线的消息传到文渊阁时，萧应觉正在与白茨、白协商议政事。
听了小侍波澜不惊地此事汇报后，白茨登时变了脸色，手中文书也掉在了地上。
萧应觉默不作声地拾起文书安置在案上，起身准备走出阁外，却听得白茨发问：“陛下想去哪？”
萧应觉转头道：“白贵嫔产子，朕难道不该去瞧瞧吗？”
白茨脸都黑了：“陛下究竟是想去白贵嫔处，还是想去师皇后处？”
萧应觉沉沉地望着他：“白指挥使这是何意？”
“谋害皇嗣是死罪，陛下现在都还想着包庇师皇后？那香是陛下命人特意为师皇后调制的，而又经师氏之手转赠给白贵嫔，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师氏难辞其咎，而陛下又脱得了干系吗？此事一经外传，世人都说陛下眼明心盲，包庇歹人，陛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阁外有侍卫列阵包围的声音。
萧应觉透过窗棂看到层层包围住自己的兵卫，又转眼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白茨，眸光闪烁：“白指挥使这是要，清君侧了？”
白茨跪下，朗声道：“谋害皇嗣，又险些害陛下英明有损，臣定不会放过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为了陛下的安危，还请陛下留于此处，莫要随意走动。”
萧应觉点点头，忽然笑出声来：“好啊，好得很，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白指挥使。”
燕清安看着魏氏的眼睛，心中倒是平静得很：“回太后，香炉虽是师皇后那处来的，可其中香料未必就是师皇后放的，皇后用了如此久的安神香，怎的到了白贵嫔这里就有问题了？若是有人借机谋害皇后，亦是大罪。”
魏氏冷笑一声：“她是不是冤枉的，押下一问便知，你替她求情，莫不是替她遮掩。香炉是你送的，若非她，即是你。来人，将相王妃也一并扣下吧。”
燕清安站定，并无动作：“白贵嫔肚中的孩子是皇嗣，师皇后肚中的孩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