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5 / 6)

轻颤颤地拍阿羽瘦骨嶙峋的脊梁。

直到她怀中张如劲弓的那道身影一点点屈服,松懈。直到阿羽也抬起颤栗的指骨,一点点用力拥紧了她。“我要是死了,夭夭怎么办。”

戚夭夭听见阿羽用高烧里沙哑的嗓音轻声问她。她用力摇头:“不行。阿羽不能死。”

戚夭夭很费力才从阿羽的怀里坐起,她从他身前直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握住了阿羽的手。

“阿羽要和夭夭勾指画押,"戚夭夭憋着眼泪,忍着怕,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阿羽的命,我拿全部的宝贝来换,我说不行,阿羽就不能死。”(七)阿羽

高烧里梦魇混着现实,许多事许多话谢琅都忘了。唯有那一夜。他与一个小姑娘勾指画押,将他这条命卖给了她。此后日夜相梦,记之唯深。

而那夜过后,不知是不是这份“生死契约”起了效,谢琅的高烧当真退了。在戚夭夭不遗余力地悄悄投喂下,他的身体也愈发好了起来。只是不知因为“魇着"的传闻,还是谢琅终究是个外来者,山庄的下人们始终对他并不欢迎一一连带着那些与他年纪相仿的仆妇的孩子们亦然。那日已进了阳春四月,本该来山庄中教习戚夭夭读书写字的先生没来,庄子里的下人去打听了,才知京畿近些日子匪患横行,先生忧惧,不肯出城。于是只好由山庄护卫送夭夭到城中去。

山庄里几个孩子终于逮到了机会,将谢琅围在了他的屋后。那些欺侮谩骂里的恶意,对谢琅来说,连片叶入海都不如。他甚至懒得给予他们一个眼神。

这个态度也彻底激怒了其中为首最高壮的那个孩子,对方扑上来,狠狠地将谢琅撞倒在地:“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野种!少缠着夭夭了,夭夭不过是把你当成个好玩的东西,逗趣的玩意儿!”

谢琅垂下了密匝的长睫,遮住了眼底浓翳。“你胡说八道!”

不等到他有所反应,在场所有孩子已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几个孩子惊慌回头,果然就见本该入上京去了的戚夭夭气得小脸通红地跑过来。

她用力推开了那个比她高了两个头的孩子,将谢琅从地上拉起,一边拍去他身上蹭的泥尘,一边扭回头气愤地瞪着他们。“阿羽就是阿羽,不是我的东西!”

小姑娘气得不轻,又憋不出话,最后恼得眼圈通红--倒像是她被骂了。她拽着谢琅的手就往回走。

“阿羽,我们不理他们!别听他们胡说!”谢琅任比他矮了一头的戚夭夭拽着,往屋前走去。他望着小姑娘紧紧攥着他的手,长睫低低压着。其实没关系。

他不在意。

当作什么都可以,他可以给她逗趣,任她玩一辈子。只要是这个永远坚定地拉着他、怎么都不肯放开的,他的夭天。只要是她就可以。

(八)戚夭夭

戚夭夭从来没奢望,会和阿羽一辈子不分开。或说,她根本没有一辈子的概念。

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娘亲抱着离开她从小生活的家里,来到骊山的这座山庄,所有她喜欢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娘亲和陌生的仆妇们。那时候娘亲就告诉她,天底下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所有人都只是陪你走一段路而已。

阿羽也会陪她走一段路,阿羽那么聪明,漂亮,做什么事都很擅长,戚夭夭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的。

只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那年京畿匪患流窜,早有恶名。

只是骊山偌大,山庄里又过了好几年的安生日子,没人觉得匪祸会轮及他们。

直到那日,和往常一样,戚夭夭带着谢琅,天不亮就坐上马车,赶去上京城郊的私塾先生家中。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劫掠的山匪。

很久以后戚白商才想明白,那群山匪是有备而来一一再后来的纷乱足以证明,山庄中早有仆役吃里扒外,比起后来母亲去世之后的那场哄抢乱局,若能擒走她去换赎金,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而这个在很多年后戚白商才明白过来的道理,那年只比她大两三岁的阿羽,或许是被匪患追袭的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车夫不敢指望那群恶徒会留他一个无用之人的性命,马车载着两个孩子,没命地狂奔在入京前的山路上。

跌宕的车驾内,吓得眼圈通红的戚夭夭无措地攥着阿羽的手,喊她别怕。后来再回忆,她想阿羽应当是不怕的,他只是默然垂眸了很久,然后一点点挣脱开戚夭夭的手。

因为他剥下她套在外的衣裙的手,是那样坚定,冷静,透着决绝的戾意。马车慌不择路,终究驶入了死地。

车夫借着尚未全然亮起的天色,朝着路旁林子里奔袭逃离。而马车里。

戚夭夭怔怔望着,阿羽将她的衣裙穿在自己身上,一丝不苟地系起,然后他打开了马车厢的座盖,将戚夭夭塞了进去。马蹄声渐近,如密匝的鼓点,骇人至极。

然而在戚夭夭眼底,只有阿羽第一次朝她展露无遗的笑。天尚未明,阿羽长睫微闪,笑得影绰,动人。“嘘,不要出声。”

“我藏起你,你要躲好。”

戚夭夭眼底泪意充斥,她再怕也猜到了阿羽要做什么。“不要……

“我比你高,跑得比你快,"阿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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