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3)

沈厌挑眉,瞟向秦栀,问道:“秦四姑娘,可需要我帮忙。”

场面有些难堪,秦栀双眸恶狠狠地瞪向薛岑,却在看见他的刹那瞬间动容,才几日而已,他像变了个人,面色乌青,眼窝深陷,隔着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能看清他下颌处的青须,还有那双眼睛里的血丝。

她怔住,心脏像被什么击打了一下,酸楚中有些柔软。

“答应沈世子的事我不会忘,现下情形我自己可以解决,多谢世子好意,请你先回吧。”

沈厌前脚离开,陆春生后脚跟了上去,疾步躬身,边走边回禀道:“薛少卿前一刻来的,挨间房全都找过看过,最后找到这里,等在外间,起初他还想推门进去,但不知为何收了手,站在廊柱下一直等到你们出来。”

沈厌没回头,接过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却未急着策驰,“夏萤在哪儿?”

“刚回公府,在书房静待世子问话。”

沈厌嗯了声,抬起头看向酒肆二楼窗口,两人到底是青梅竹马,多少年的情意想来了断艰难,今日他们倒像那双被棒打的鸳鸯,憔悴颓败,看起来遗憾极了。

叙旧不是不可以,只,旧情决计不可复燃。

他会让这件事及早结束。

“回府。”

夏萤风尘仆仆归来,自抵达后便连喝了几碗冷茶,胡乱擦了把嘴坐在书房,听到脚步声,立刻站起来,拱手:“世子。”

沈厌斜觑了眼,进门,外头是陆春生和宿星,里间的门开着,槅扇后的炭火烧的噼啪作响。

夏萤将东西找出来,双手呈上后开始回禀:“人已经找到了,此刻关在别院柴房里。”

沈厌问:“都处理干净了?”

夏萤道:“是,险些晚一步被大理寺的人找到,幸好来得及,人伤得很重,但无性命之忧。属下盘问过,他起初咬死不认,后来用了点小手段,他没熬多久便全招了,说是受尤家大郎指使,在那批木料上动了手脚,所以之后木料转运到将作监,才会遇大雪爆裂损毁。”

曲指一叩,沈厌抬眸:“证物在哪儿?”

夏萤掏出一本满是油渍的簿子,放到桌案上,沈厌翻开草草略了几页,合上。

“尤二怕被灭口,故而将前因后果记录下来存在私宅,这是属下按照他指引找出来的。据尤二交代,早在木料进京前,尤家大郎便得知其保管位置,他搜罗了一批倒斗掘墓的,将密道一直挖到那下面,待木料抵达,便日日用烈火烹烤,烤的木料焦热不堪,若没有那场大雪,或许会在动工时发生意外,他们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正是因为那场大雪,木料提早爆裂,被人发现上奏朝廷,其实也是变相救了秦大人,否则施工时砸死工匠,是要问重罪的。”

沈厌手一停,抬眸:“那些倒斗掘墓的人呢?”

夏萤叹道:“被活埋了,尤二也不知道埋在哪里,这也是逃跑时匆忙间听到的。”

本是一批犯掘冢罪获流刑的犯人,以为会有机会免除刑罚,不料被灭了口,尸骨无存。

不用想,掘开的密道想必已经埋好,毕竟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明英殿,没人会关心最初保存木料的地点。

“除这份簿子外,其余东西送去给尤玉山,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薛岑敢厚颜无耻纠缠秦栀,除了仗着旧情,无非是想用明英殿的案子拿捏住秦家,让秦栀觉得公府无望,不必再用手段。已经分开的人,怎么能再死缠烂打,薛岑行径属实卑鄙下贱。

沈厌摩挲着杯盏,眸光变暗。

酒肆里,还是一壶桃花酿,只坐在桌前的两人面色俱黑。

“不要再跟沈厌往来。”

秦栀轻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薛岑看着她的唇,沾了酒的唇瓣娇嫩饱满,他伸手,在秦栀动作前捻掉那颗水珠。

秦栀脸通红:“你做什么?!”

薛岑伸出手指给她看:“你跟他喝过酒了。”

“对,喝过了。”

“四娘,我从未在公事上破过例...”

“那你还说什么废话?”

气氛剑拔弩张。

薛岑深吸一口气:“大理寺已推断出大致案情,尤家的确跟明英殿有关。”

秦栀手攥紧,藏在衣袖中,努力不叫他看出慌张:“那怎么还没定案?”

“只是推断,还需要证据和证人,只要找到,秦伯父会没事的。”

“多久能找到。”

薛岑:“我不知道。”

沉默,少顷后秦栀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尤家涉案只是猜测,而非决断,若一直没有证据和证人,承担此事的还将是我父亲,对不对?”

薛岑跟着站起来,走上前,秦栀转头,他止住脚步。

“一定会找到的。”

“总之你不要再找沈厌。”

秦栀这次没有反驳,静静看着他,而后笑了笑:“谢谢你的破例。”

薛岑喉咙干的发烫,折返回去,将酒一饮而尽,抬头,四目遥遥相对。

“那人是在沂州认识的吗?”

秦栀皱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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