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个都这么废,离了女人不能活呀。”母亲训斥,他却笑着调侃,“我遗传的是你们,两个自称为爱私奔的勇士。”
爸妈都这德行,别骂儿子如何如何了。蒋净芳闭了嘴,推刑亦合,“开车,送妈妈回家。”
另一边。
唐小姐急不可待想见傅程铭一面,可后脚进院子,被成姨告知,先生前脚走了。
她问去哪儿了?成姨说,西平斜街那家有名的会所。成姨怕太太听见后俩字多想,还补充半句,放心,先生只是赴庆功宴,和集团那些人一起。
彼时的她顾不上思虑,满脑子都被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所占据,只点头,即刻出发去西平。
天色已黯淡,月亮高悬,黄橙橙的,像墨黑穹顶的弯钩。唐小姐打了车,在后座魂不守舍,眼睛无神,在想该不该告诉他。怎么说?什么时候说?真的要说吗?他听了后会难受吗?还是开心?她摸不准,就是这样才很难办,才心不安。万一她坦诚相告,他心情反而不好。可知情不报,又过意不去。她手指攥紧,扣得生疼。
两下纠结里,车停在胡同口,司机折身说,“你好,到了。”她没应。
“你好?到了。”
这次她一机灵,跟回魂儿似的,“哦。”
付过钱,下了车。
整条胡同都高挂着红灯笼,红影落在青石砖上,风吹灯动,影也动。一路走着,左右两侧都没店铺、住户,只有隐秘古朴的院子坐落于尽头。觥筹交错声隐约从红砖墙溢出来,引她站在门口,顺着大开的红漆门进去。院里几颗海棠开了花,密密麻麻的白点子落地,显眼得像下了七月雪。回廊曲折幽深,唐小姐听声辨位,靠知觉找路,活像无头苍蝇。深深庭院,月光满地,她没空赏景,步伐越迈越大,从垂花门绕到东厢房。又是被改成饭店的四合院。
她在一道三关六扇门前停下,听着里面清晰的人声,确定是这间。手压住门,用力,将门正正推开。
酬酢场的气息瞬间扑面,她视野有限,只知道是圆桌坐着一堆人,一半被门框挡住。
傅程铭坐正前方,侧对她,鼻梁高挺,更显得面容深沉,也覆盖一层肉眼可见的倦意。
听着响动后,他朝门口睨眼,眸中闪过惊讶,片刻又恢复如常,带了点笑,向她伸手。
唐小姐纵观这些神态,他们似乎在聊什么严肃的事儿。她进退两难。
还是被那只手驱使着上前。
方才在门边时,屋子里就一阵躁动,她亦步亦趋走进,全须全尾露面后,愈发哗然。
她低头,与他握上手,另一只手扶着椅背。傅程铭一双眼自始至终看她,耐心问她有什么事儿。她支支吾吾,“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