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你觉得我能看得上你?”
正如王八看绿豆,越看越能对上眼,崔楹和萧岐玉就是猫和耗子,天生不对付。
“总之,我就是不嫁,不嫁不嫁不嫁!”
崔楹捂住耳朵,小嘴叭叭的,连珠炮一样。
恰好崔晏赶到,孔氏气得一甩袖子:“让你爹和你说,我不管你了!”
崔楹向来惧怕崔晏,更深知父亲大人吃软不吃硬,所以赶紧转头,往眼角蹭上口水装眼泪,回过脸来嘤嘤哭道:“爹爹,女儿不要嫁人,女儿想要留在爹娘身边!”
崔晏一个头两个大,目测了下树冠到地面的距离,感觉摔下来起码落个残废。
“好好好,你说什么爹都答应你,”崔晏强忍怒火,放软声音,“先从树上下来,其余的咱们慢慢商议。”
“真的?”
“圣人言,人无信则不立,爹还能骗你吗?”
崔楹把假眼泪抹干净,终于把脚放在了梯子上。
双足落地的瞬间,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崔楹罩了个结实。
崔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亲爹诓骗了。
“人无信则不立,爹你不听圣人的话!”
崔晏捋着胡子:“圣人说的也不见得都对。”
崔楹还想继续挣扎,便见她爹给侍从使了个眼色,旋即她后颈麻筋忽然一震,身体软软瘫了下去,眼前漆黑一片。
这老头子,有点阴招全往亲女儿身上招呼了。
……
六月廿九,宜嫁娶。
太后命令两家当月择日成婚,可从旨意下来,到抵达月底,只剩短短四日。
崔萧两家长辈虽对如此赶鸭子上架的赐婚感到费解,但对婚事本身并无异议,廿七纳吉,廿八下聘过大礼,廿九大婚。效率之高,甚至还留下一日空余。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又是太后亲自做媒,京城人尽皆知,卫国公府和定远侯府即将结成秦晋之好。
唯独崔楹还懵着。
自从挨了那一手刀,她就跟睡不醒似的,全身乏力,四肢发软,眼前还时不时冒金星。
以至于,她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穿上嫁衣。
直到上了花轿。
直到拜了堂,送入洞房。
等她反应过来,身边的场景早已变了样儿,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明亮的大红。
崔楹哆嗦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摘掉头顶碍事的凤冠,跳下床就去开门。
可门竟是锁着的!
她使劲拉了几下没拉开,干脆用力砸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正当她震得手疼时,门外终于传来开锁的动静,下一刻,门居然打开了!
崔楹双眸发亮,正准备逃跑,面前便忽然堵来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身影似乎被推了一把,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崔楹的身上。
崔楹娇小的个头遭不住那么大的力量,整个人径直往后歪去,后腰抵在了红木圆桌上,堪堪保持平衡。
熟悉的清冽气息侵袭鼻腔,崔楹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厮是谁,怒火顿时袭上心头,抬腿,照着压在身上的少年便踹了过去。
萧岐玉的步伐本就虚浮,经她一踹,后退两步,长腿单膝跪地,大红喜服摩擦地面,捆在窄腰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他抬起脸,仿佛被下了药,冷白如玉的脸上浮现不自然的潮红,原本便幽寂的凤眸更添三分凌厉,杀气腾腾的俊美。
启唇,嗓音冷淡低狠:“崔团团——”
“你找死吗?”